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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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康妮在與格雷先生重逢後，那具屍體就像是說好了給她的一樣，任由她處理。也像是在告訴她，如果不要那就丟了吧。
康妮拉開裹屍袋，這個身體就這麽幹幹凈凈地躺在裏面，雙手搭在胸前，就像睡著了一樣。
原來被血汙臟得面目全非的臉已經擦幹凈，衣服在之前浸滿了紅色，也就保持了原來的樣子。
——還算體面。
康妮蹲了下來，雖然已經是紅透天的傍晚，但是還是能看清這具身體的主人。
“馬克隊長，你為什麽在這裏呢？”剛見面的時候她只惱怒隊長居然對她開槍了。而事情過去了，冷靜下來後康妮只有不理解，喃喃道：“來了白白把命送沒了。”
【主人，要怎麽處理？】
康妮幹脆盤腿坐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護衛隊長好久，才開口道：“人是碳循環中的一環，那麽就應該遵循這個自然規則不是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給對方很高待遇了，畢竟就算是第一次隕石攻擊的受難者，最後也是火化而已。
死後還能在火星成為碳循環的一部分，成為其他生命的一部分，參與自然的循環，康妮覺得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屍僵的時間過去後，就是柔若無骨的軟綿。
康妮無奈找了一個手扶車，好不容易把屍體搬上車，很努力地避免把人撞壞了，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人送上了頂樓。
頂樓的穹頂在十年前就已經關閉，隕石降落的沖擊波只是影響了塔廟單側的門窗，對塔廟穹頂毫無影響。這也使頂樓並沒有變成其他樓層那樣漏風，堆積沙土。
作為觀賞裝飾的植物景觀已經腐敗，他們在十年的時間裏□□燥的空氣烘幹，變成了標本。
塔廟作為圓臺建築，屋頂遠不如下層建築大，面積不過三千平方米。
康妮一次性將十幾車沙土推到頂樓的中央位置，將一部分沙土倒在大理石的地磚上，算是鋪個了底部。
自然的太陽光穿過埃利城的破敗穹頂，照射著塔廟頂樓的小穹頂。塔廟頂樓的白天就像一個溫室，溫暖舒服。
康妮已經把人仰頭放在剛才先鋪的土堆上，確定好了造型，感覺看起來安逸後，就一鏟子一鏟子的往上面加土。
“我走了沒道理害你們這些第一種植園的骨幹被重罰，頂多就是被發配去第三種植園參與建設而已。都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好好留在種植園而是來這種地方找死……但是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好好在這裏睡一下。”
康妮盡量把沙土壘得好看一些，小土坡盡量的圓滑一些，這樣才好看。
***
雷斯特跟著康妮上了頂樓，幫忙把上面有兩片臘腸片的小麥飯放在墳包面前。
康妮蹲了下來，“你不是喜歡吃我做的煲仔飯嗎？這次我做的是蕪菁臘腸煲仔飯，非常好吃的。
我還特地給你加了兩片臘腸，這樣我下次要吃就變少了……我這麽慷慨，以後你就不可以說我摳門了哦！”
雷斯特低頭看著康妮，“把他埋在這裏就好嗎？”
“白天能睡得舒服，晚上還能看看天上的星星，挺好的！”康妮擡眼看著身邊的男人，笑笑說，“要是你的話，我也會埋在這裏。”
雷斯特笑了笑：“那我還是好好活著比較好，在這裏不用多久就會被你拿去種地了。”
康妮坐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你知道加入種植園需要簽生死契約嗎？”
看著對方沒說話，康妮繼續解釋道：“因為軍部炮擊隕石並不是100%成功的，所以進入種植園要簽安全須知函。那東西我們第一種植園都叫它生死契約。”
說到這裏康妮笑了笑：“因為第一次隕石攻擊的負面影響，加上被隕石擊中的概率太高了，所以沒有任何一家保險公司願意擔保呢～雖然死掉會有聯邦政府發的撫慰金啦～”
康妮看向前方，那個小小的木塊上刻著主人的名字。
“因此願意住在種植園的工作人員不多，我們耕作使用的也是機器人。馬丁隊長是護衛隊裏面唯一一個跟著我住在種植園的。”
沈默了一會，康妮說：“他沒什麽朋友，人也很悶，不怎麽愛說話。每次我有新的作物，其他人都不敢吃，可他總是願意試吃。人挺好的……”
雷斯特問：“你知道他有什麽親人嗎？或許我們可以叫人來接他。”
“沒聽說過。”
“或許我們應該叫他的親人過來。”
康妮不可思議地看著早前還把自己打趴的男人，“沒想到你挺善解人意的嘛。”
康妮站起身。蹲麻了，用力地舒展著身體，給自己舒展脛骨。
“如果他是根據命令來埃利城的話，那麽他AI終端發送的死亡信息應該會引來搜尋人員，到時候就讓他們把人帶走吧。如果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那麽他就歸我了。”
雷斯特輕笑：“挺殘忍的。”
康妮抱胸沈吟一番，“殘忍嗎？你們回收隕石攻擊的殘骸時不也都是只能回收到白骨殘肢？”
雷斯特沈默了。
康妮突然回過神來：“啊——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對不起！”
康妮試著安撫他，自以為格雷先生有什麽屍體PTSD。
“你不是在軍部嗎？其實你托點關系或許可以從憲兵隊那裏獲得馬丁隊長的親屬資料。好心如你，我不介意你把他送還給他的家人的。”
“查過了，沒有什麽發現。我本來打算問問你的。”
康妮轉身揮揮手道：“不熟，沒聽說過哦～”
-------------------------------------
第二天一大早康妮從中華火鍋店出來的時候，雷斯特正推著一車沙土在前往電梯的路上。
“早上好。”
康妮神情恍惚，本以為是自己視線模糊出現幻覺，結果聽到聲音才知道是真的。
“啊～～～”康妮打著呵欠，“居然比我還早……”
晨光已經從一樓商鋪的玻璃窗漏了進來，雷斯特覺得比起康妮以前天還沒亮就起床的時間已經不算是早了。
看著面罩下康妮微微發紅的眼鏡，雷斯特問：“昨晚沒有睡好嗎？”
“嗯？”康妮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挺早睡的，可能認床睡眠質量比較低吧。”
雷斯特想到以前暗地觀察時，看到康妮在帳篷裏其實是睡睡袋裏的，那根本稱不上認床吧。
沒多想，只是與康妮錯開，繼續搬運工作。
果然如康妮所料，多了一個男人做勞力，幹活就是快！
一個早上而已，他們兩人已經完成了沙土的搬運沖刷工作。
康妮為剛推進浴室的最後一車沙土打開花灑，叉腰道：“我現在覺得，這個公共浴室不夠我們發揮了呢！”
雷斯特問：“樓下的種植場那麽大，如果光靠公共浴室這樣每天搬運五十車沙土下去，確實速度太慢了。”
“沒辦法，沙土必須經過水洗減少高氯酸鹽才可以用於種植。”
康妮內心嘀咕，還不止一萬平方呢，我還想堆半米高的土呢！
她環視這個公共浴室，“或者我們待會考慮一下把男女浴室兩個大浴池也用來洗沙吧……不過，要是用浴池細沙，廢水排放時沙土會堵塞排水口就是個問題呢……”
“先不想那個吧。”雷斯特洗了洗手，“不是說要帶你去汙水處理廠嗎？現在正午室外溫度比較暖，不如我們現在去？”
康妮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本想午睡一下的。
但是想想如果路程太遠的話，現在出發最好，畢竟要趕在太陽下山室外溫度降低之前回來。
康妮問：“格雷先生，我們怎麽去啊？坐你的運輸車嗎？”
這才是最關鍵的事情，畢竟康妮在塔廟搜尋了幾天，都沒有發現一輛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
運輸車那麽大，她都懷疑那能不能自由地在埃利城裏面行駛，估計最後還是得走路……
走路她就想改明天了。
“有車。”雷斯特並沒有多做解釋，“我們現在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康妮有些懵逼，但是也只能跟著走了。
她本想著可能就是運輸車，或者在塔廟找一輛人力三輪車之類的，畢竟那種人力交通工具她也有發現。
不過塔廟之外的埃利城，道路都被從破洞的穹頂卷入的風沙所掩蓋。
厚厚的一層沙土，都可以有小腿一半高了，顯然人力車在其中前進只會陷入其中無法前進。
雷斯特帶著康妮離開塔廟，走了一大段路，甚至於康妮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步行前往時，他們倆一起進了一棟房子。
這明顯是有錢人的別墅。
雷斯特輕松地翻進了別人家的圍墻，從內側開了門。
康妮一走進去，只見人家的客廳玻璃窗內，停著一輛摩托車。
康妮小步跑道窗邊，指著這個東西：“你說的是它嗎？”
“是啊……”雷斯特用腳一踹，看似牢不可可破的大門就被輕松踹開，這個地方五年前為了尋找遺骸，大門早就被人打開過了。
康妮興奮地跟了進去。
這一家人果然是富貴人家，房間裏面居然種有觀賞性綠植，雖然肯定是已經幹癟了。
要知道種植觀賞性綠植和豢養動物在自然資源匱乏的火星是身份的象征。
康妮的註意力已經從那輛摩托車離開，她快速跑到巨大料理臺所在的廚房，猛地拉開了冰箱。
穿著活動服戴著面罩就是好，一大堆腐爛物引入眼簾就是能不被惡心到。
大戶人家的冰箱裏堆滿了各種已經化為腐物的食材，依稀看到連雞蛋都有。
康妮回頭看著正在搗鼓摩托車的格雷先生。
那是一輛二沖程50CC的越野摩托，被成功啟動時，引擎發出輕盈而尖銳的叫聲。
康妮大喊：“回來的時候我們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吧！”
雷斯特擡眼看了一下，雖然隔著面罩反光看不清康妮的表情。但是康妮的手指揮舞著，音調輕快高昂。
雷斯特嘴角弧度輕妙譏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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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妮在與格雷先生重逢後，那具屍體就像是說好了給她的一樣，任由她處理。也像是在告訴她，如果不要那就丟了吧。
康妮拉開裹屍袋，這個身體就這麽幹幹凈凈地躺在裏面，雙手搭在胸前，就像睡著了一樣。
原來被血汙臟得面目全非的臉已經擦幹凈，衣服在之前浸滿了紅色，也就保持了原來的樣子。
——還算體面。
康妮蹲了下來，雖然已經是紅透天的傍晚，但是還是能看清這具身體的主人。
“馬克隊長，你為什麽在這裏呢？”剛見面的時候她只惱怒隊長居然對她開槍了。而事情過去了，冷靜下來後康妮只有不理解，喃喃道：“來了白白把命送沒了。”
【主人，要怎麽處理？】
康妮幹脆盤腿坐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護衛隊長好久，才開口道：“人是碳循環中的一環，那麽就應該遵循這個自然規則不是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給對方很高待遇了，畢竟就算是第一次隕石攻擊的受難者，最後也是火化而已。
死後還能在火星成為碳循環的一部分，成為其他生命的一部分，參與自然的循環，康妮覺得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屍僵的時間過去後，就是柔若無骨的軟綿。
康妮無奈找了一個手扶車，好不容易把屍體搬上車，很努力地避免把人撞壞了，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人送上了頂樓。
頂樓的穹頂在十年前就已經關閉，隕石降落的沖擊波只是影響了塔廟單側的門窗，對塔廟穹頂毫無影響。這也使頂樓並沒有變成其他樓層那樣漏風，堆積沙土。
作為觀賞裝飾的植物景觀已經腐敗，他們在十年的時間裏□□燥的空氣烘幹，變成了標本。
塔廟作為圓臺建築，屋頂遠不如下層建築大，面積不過三千平方米。
康妮一次性將十幾車沙土推到頂樓的中央位置，將一部分沙土倒在大理石的地磚上，算是鋪個了底部。
自然的太陽光穿過埃利城的破敗穹頂，照射著塔廟頂樓的小穹頂。塔廟頂樓的白天就像一個溫室，溫暖舒服。
康妮已經把人仰頭放在剛才先鋪的土堆上，確定好了造型，感覺看起來安逸後，就一鏟子一鏟子的往上面加土。
“我走了沒道理害你們這些第一種植園的骨幹被重罰，頂多就是被發配去第三種植園參與建設而已。都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好好留在種植園而是來這種地方找死……但是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好好在這裏睡一下。”
康妮盡量把沙土壘得好看一些，小土坡盡量的圓滑一些，這樣才好看。
***
雷斯特跟著康妮上了頂樓，幫忙把上面有兩片臘腸片的小麥飯放在墳包面前。
康妮蹲了下來，“你不是喜歡吃我做的煲仔飯嗎？這次我做的是蕪菁臘腸煲仔飯，非常好吃的。
我還特地給你加了兩片臘腸，這樣我下次要吃就變少了……我這麽慷慨，以後你就不可以說我摳門了哦！”
雷斯特低頭看著康妮，“把他埋在這裏就好嗎？”
“白天能睡得舒服，晚上還能看看天上的星星，挺好的！”康妮擡眼看著身邊的男人，笑笑說，“要是你的話，我也會埋在這裏。”
雷斯特笑了笑：“那我還是好好活著比較好，在這裏不用多久就會被你拿去種地了。”
康妮坐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你知道加入種植園需要簽生死契約嗎？”
看著對方沒說話，康妮繼續解釋道：“因為軍部炮擊隕石並不是100%成功的，所以進入種植園要簽安全須知函。那東西我們第一種植園都叫它生死契約。”
說到這裏康妮笑了笑：“因為第一次隕石攻擊的負面影響，加上被隕石擊中的概率太高了，所以沒有任何一家保險公司願意擔保呢～雖然死掉會有聯邦政府發的撫慰金啦～”
康妮看向前方，那個小小的木塊上刻著主人的名字。
“因此願意住在種植園的工作人員不多，我們耕作使用的也是機器人。馬丁隊長是護衛隊裏面唯一一個跟著我住在種植園的。”
沈默了一會，康妮說：“他沒什麽朋友，人也很悶，不怎麽愛說話。每次我有新的作物，其他人都不敢吃，可他總是願意試吃。人挺好的……”
雷斯特問：“你知道他有什麽親人嗎？或許我們可以叫人來接他。”
“沒聽說過。”
“或許我們應該叫他的親人過來。”
康妮不可思議地看著早前還把自己打趴的男人，“沒想到你挺善解人意的嘛。”
康妮站起身。蹲麻了，用力地舒展著身體，給自己舒展脛骨。
“如果他是根據命令來埃利城的話，那麽他AI終端發送的死亡信息應該會引來搜尋人員，到時候就讓他們把人帶走吧。如果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那麽他就歸我了。”
雷斯特輕笑：“挺殘忍的。”
康妮抱胸沈吟一番，“殘忍嗎？你們回收隕石攻擊的殘骸時不也都是只能回收到白骨殘肢？”
雷斯特沈默了。
康妮突然回過神來：“啊——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對不起！”
康妮試著安撫他，自以為格雷先生有什麽屍體PTSD。
“你不是在軍部嗎？其實你托點關系或許可以從憲兵隊那裏獲得馬丁隊長的親屬資料。好心如你，我不介意你把他送還給他的家人的。”
“查過了，沒有什麽發現。我本來打算問問你的。”
康妮轉身揮揮手道：“不熟，沒聽說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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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康妮從中華火鍋店出來的時候，雷斯特正推著一車沙土在前往電梯的路上。
“早上好。”
康妮神情恍惚，本以為是自己視線模糊出現幻覺，結果聽到聲音才知道是真的。
“啊～～～”康妮打著呵欠，“居然比我還早……”
晨光已經從一樓商鋪的玻璃窗漏了進來，雷斯特覺得比起康妮以前天還沒亮就起床的時間已經不算是早了。
看著面罩下康妮微微發紅的眼鏡，雷斯特問：“昨晚沒有睡好嗎？”
“嗯？”康妮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挺早睡的，可能認床睡眠質量比較低吧。”
雷斯特想到以前暗地觀察時，看到康妮在帳篷裏其實是睡睡袋裏的，那根本稱不上認床吧。
沒多想，只是與康妮錯開，繼續搬運工作。
果然如康妮所料，多了一個男人做勞力，幹活就是快！
一個早上而已，他們兩人已經完成了沙土的搬運沖刷工作。
康妮為剛推進浴室的最後一車沙土打開花灑，叉腰道：“我現在覺得，這個公共浴室不夠我們發揮了呢！”
雷斯特問：“樓下的種植場那麽大，如果光靠公共浴室這樣每天搬運五十車沙土下去，確實速度太慢了。”
“沒辦法，沙土必須經過水洗減少高氯酸鹽才可以用於種植。”
康妮內心嘀咕，還不止一萬平方呢，我還想堆半米高的土呢！
她環視這個公共浴室，“或者我們待會考慮一下把男女浴室兩個大浴池也用來洗沙吧……不過，要是用浴池細沙，廢水排放時沙土會堵塞排水口就是個問題呢……”
“先不想那個吧。”雷斯特洗了洗手，“不是說要帶你去汙水處理廠嗎？現在正午室外溫度比較暖，不如我們現在去？”
康妮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本想午睡一下的。
但是想想如果路程太遠的話，現在出發最好，畢竟要趕在太陽下山室外溫度降低之前回來。
康妮問：“格雷先生，我們怎麽去啊？坐你的運輸車嗎？”
這才是最關鍵的事情，畢竟康妮在塔廟搜尋了幾天，都沒有發現一輛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
運輸車那麽大，她都懷疑那能不能自由地在埃利城裏面行駛，估計最後還是得走路……
走路她就想改明天了。
“有車。”雷斯特並沒有多做解釋，“我們現在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康妮有些懵逼，但是也只能跟著走了。
她本想著可能就是運輸車，或者在塔廟找一輛人力三輪車之類的，畢竟那種人力交通工具她也有發現。
不過塔廟之外的埃利城，道路都被從破洞的穹頂卷入的風沙所掩蓋。
厚厚的一層沙土，都可以有小腿一半高了，顯然人力車在其中前進只會陷入其中無法前進。
雷斯特帶著康妮離開塔廟，走了一大段路，甚至於康妮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步行前往時，他們倆一起進了一棟房子。
這明顯是有錢人的別墅。
雷斯特輕松地翻進了別人家的圍墻，從內側開了門。
康妮一走進去，只見人家的客廳玻璃窗內，停著一輛摩托車。
康妮小步跑道窗邊，指著這個東西：“你說的是它嗎？”
“是啊……”雷斯特用腳一踹，看似牢不可可破的大門就被輕松踹開，這個地方五年前為了尋找遺骸，大門早就被人打開過了。
康妮興奮地跟了進去。
這一家人果然是富貴人家，房間裏面居然種有觀賞性綠植，雖然肯定是已經幹癟了。
要知道種植觀賞性綠植和豢養動物在自然資源匱乏的火星是身份的象征。
康妮的註意力已經從那輛摩托車離開，她快速跑到巨大料理臺所在的廚房，猛地拉開了冰箱。
穿著活動服戴著面罩就是好，一大堆腐爛物引入眼簾就是能不被惡心到。
大戶人家的冰箱裏堆滿了各種已經化為腐物的食材，依稀看到連雞蛋都有。
康妮回頭看著正在搗鼓摩托車的格雷先生。
那是一輛二沖程50CC的越野摩托，被成功啟動時，引擎發出輕盈而尖銳的叫聲。
康妮大喊：“回來的時候我們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吧！”
雷斯特擡眼看了一下，雖然隔著面罩反光看不清康妮的表情。但是康妮的手指揮舞著，音調輕快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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